投诚(1/2)
投诚
他努力定了定心神,神情冷漠道:“太子妃,是本宫今日有些糊涂了。”
对于苏婉怡,魏卓君并无任何感情,不过她十分识相,自己也就给些颜面。况且苏望轩和裴映洲交好,如今又立了功,眼下还不是和苏家撕破脸的时候。
魏卓君起身,摇摇晃晃又要栽倒在地,那双柔软的手扶住了他,听得苏婉怡道:“妾身服侍殿下洗漱更衣。”
她话语冷静,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。魏卓君又忍不住去看那张脸。
与裴青黛相像,又完全不同。
裴青黛是心上娇,苏婉怡是空山雪。
好像自成婚以来,这个女子便是这样,不管面对什么都是这般无悲无喜。或者说,她不奢求自己爱她。但是醉意让魏卓君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思考,沉沉地倒在榻上。
苏婉怡拿起帕子为魏卓君净面,听得对方口中的呓语,面色僵了一瞬,最终若无其事地唤来宫女道:“你来服侍殿下更衣吧。”
她看着自己脖子上的红痕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与此同时,喜轿在众人簇拥中被擡进安王府的大门,裴青黛坐在安王府的床榻上,心中忐忑。她待字闺中,藤月也就未提及裴映洲入狱的消息,旁人自是更不会说,因此如今还被蒙在鼓里。
终于,门被“吱呀——”一声推开,她看到那双喜靴离自己越来越近,直到停下。
盖头被掀开,裴青黛看到一双含笑的眼。
今日天色澄净,桂子已经开败,只余几朵残菊在风中摇曳,藤月与贤妃站在亭中,一起看着波澜不惊的水面。
“裴三公子入狱,你竟还有闲心进宫看我?”贤妃伸手将鱼食扔进池中,那一尾尾鱼儿便迫不及待争先恐后地涌过来。
“臣女此番能够进宫,是因着皇后娘娘召见。”藤月道。
“哦?”贤妃笑了,手中的动作不停,逗弄这些鱼儿似乎能让她开怀:“进了皇后宫中,她肯放你过来看本宫?”
裴映洲入狱这几天,听风急得团团转,藤月倒是如常,每日该做些什么就做些什么。不出她所料,没过几日,皇后下诏让她进了宫。
坤宁宫中一片祥和,皇后看见藤月,神色和蔼地问询:“本宫许久不见司徒小姐,司徒小姐可还安好?”
“托娘娘的福,臣女一切都好。”藤月答道。
皇后便让侍女将一柄玉如意送上,道:“镇国公府沉冤昭雪,本宫心中甚为欣慰,本想送上贺礼,只是你也知晓,本宫这些日子忙的脱不开身,便耽搁到如今。”
“前几日听闻裴映洲无故遭了牢狱之灾,本宫心中十分担忧,这才召你进宫。若有什么需要,可知会本宫一声。”皇后拉住藤月的手,试探道:“不过你与贤妃一向亲近,本宫只怕自己多事。”
“娘娘体贴臣女,臣女感激还来不及,倒是《伤赋》,平白勾起殿下心伤。”似是有些愧疚,藤月低下头说:“臣女也不知,贤妃娘娘为何独独青睐臣女。”
“我自是信你与裴三公子,此事定是旁人蓄意陷害。你是樊家的孩子,贤妃想要亲近,也是自然…”皇后话说了一半,又似觉得言语有失,不开口了。
“娘娘…”藤月不解道。
“陈年旧事,还提它干嘛,左不过贤妃与你的舅舅有旧…是本宫多话了。”皇后故意将话茬揭过,拍了拍藤月的手,以示宽慰道:“《伤赋》一案,你且放心,太子一向宽厚,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。本宫对你,一见如故,只是你与贤妃走的近,本宫也不好夺人所爱,引得贤妃妹妹误会。”
若自己不知晓来龙去脉,定会顺着查下去,知道贤妃与镇国公府决裂后嫁入宫门,届时与贤妃势同水火。
真是好算计。
话里便是明晃晃的暗示。
藤月面上不显,道:“臣女能入得娘娘的眼,是此生之幸。”
皇后知道若是逼紧了,难免适得其反。看出藤月的踌躇般,大度道:“你最近未进宫,贤妃定然想念,待会便去贤妃宫中多看看她吧。”
收揽藤月裴映洲,不在于一时。太子灭杨相在前,按理说藤月定当对太子感恩戴德,但这二人都无丝毫风声,可见十分谨慎。如今裴映洲入狱,又给贤妃与藤月心中留了隔阂,皇后不怕这二人另投他主。
锦上添花易,雪中送炭难。
届时将裴映洲捞出来,太子便又多了几分助力。
毕竟陛下的身子……
可她还不知道安王与文贵妃的底牌。当年的事,这个女人到底知道几分?
皇后不信安王会老老实实做个王爷,这些年极尽打压,都被文贵妃躲过。现下安王入了陛下的眼,她倒是不好动。但她也自信,若是有证据,这中宫之位,早该让与文贵妃坐了。
有备无患,总是好的。
若不是知晓是太子的局,藤月几乎要被皇后的示好打动。
“在她眼中,我是安王一派。她想招揽你与裴映洲,试探你对我的态度,也是常情。”贤妃将鱼食递给一旁的宫女,道。
“娘娘,臣女有一事不明。”藤月在郢都这么多天,始终想不通,太子为何会如此着急揽权。
与太子相比,安王实在是过于低调。可是藤月知道,安王并非对那个位置无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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