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道(1/2)
背道
萧贺曾说,太子意图以此将藤月与裴映洲收至麾下,如今出师未捷身先死,藤月发觉了崔晋的存在,定然不会坐以待毙。
青鸾军便不必出手了。
这事青瑜本不想管,但是青觉告诉他,裴映洲与主上在外人眼中形如一体,若以此倒向太子,主上也不好做。他与鸾羽在崔府蹲了好些时候,秋实那丫头竟也避开了他们的耳目。
现下崔晋掌控在藤月手中,歪打正着,倒是叫他们更加放心。
与安王新婚第二天,裴青黛进了宫。
她怀着忐忑嫁进安王府,谁知安王与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,虽不及与太子青梅竹马的情谊,却对她也是极尽温柔。
新婚夜魏青朝掀起盖头,裴青黛清楚地看到了对方眼中欢喜的神色。眼目狭长,按道理总带着些锐气,魏青朝却是双眼含笑,仿佛自己真的是他倾慕许久的姑娘。
仿佛她嫁的是与她年少情深的太子。
这种物是人非之感让裴青黛恍惚,同时又心生愧疚。自己是大家之女,既另嫁安王,怎可还惦念着太子?裴青黛敛起凤眸,低声道:“妾身……”
安王打断了她的话,似乎心情很好地端起一旁的酒杯道:“你我还未喝合卺酒。”
裴青黛擡眸,略带震惊地看向对方。
他……
“青黛,我知晓你与皇兄曾是青梅竹马。”魏青朝的话让裴青黛心中咯噔了一声,正要跪下请罪,又听得对方继续道:“我提及此,不是耿耿于怀,而是想告诉你,过去的事就留在过去。你与皇兄既无缘,又何必放心不下呢?”
裴青黛见他如此坦诚地说起自己与太子的过去,连忙解释道:“妾身对太子殿下并无余情。”
魏青朝便笑了,将合卺酒递到裴青黛手中。
他的手搭上女子的肩膀,将对方揽进怀里,柔声道:“本王相信你。青黛,你能成为我的王妃,我不知有多开心。”
裴青黛没有看见对方眼底的闪烁,她只觉着,原来安王殿下是如此好的人。
二人将合卺酒一饮而尽,听得魏青朝道:“本王说这些,并无怪罪你的意思。只是希望,以后你遇事能站在安王府这边。”
“妾身定当不辜负王爷期许。”裴青黛道。
刺骨的寒风将女子的思绪拉回,裴青黛想起昨夜,脸红了红,裹紧身上的大氅,定了定心神,向文贵妃宫里去。
她虽少时伴读又经常入宫,但是与文贵妃不过寥寥几面。印象中,文贵妃是个羸弱的女子,身上总是带着常年吃斋念佛的清灰气,但与端庄威严的皇后相比,莫名多了丝平易近人的亲切。
裴青黛乖巧地跪下身去奉茶,却迟迟未被接下,她不敢擡头,只维持着身形奉那茶。
片刻后,终于听到文贵妃的声音:“你且起来吧。本宫方才见的青黛,甚是喜欢,忍不住细细打量了番,一时忘了喊你起身,你心中莫要介怀。”
“能让母妃欢喜,是妾身的福分。”裴青黛不疾不徐,依旧保持着良好的教养道。
文贵妃便在心里暗暗点头。这裴家的丫头,果真不一般,难为东宫争抢了这么多年,谁知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只是…她心里叹了口气。
昨夜宫女来报,二人相处甚是和谐。
自己的儿子,她是知道的。青朝是个有野心的孩子,不会沉溺于儿女情长。太子都不能幸免,她担忧青朝也陷了进去。
到底有一段青梅竹马的缘分在。
文贵妃没有为难裴青黛,而是如同一个平常关心儿媳的婆母,让宫女将自己随身携带多年的佛珠递给新妇道:“这是本宫第一次正经的见到青朝的新妇,这佛珠,便当是见面礼吧。”
裴青黛恭恭敬敬地接下,回道:“妾身谢过母妃。”
“往后就是一家人了,说什么道谢的话。”贤妃连忙将裴青黛扶起身,道:“青朝是个好孩子,听说要娶你,不知高兴了多久。还望你不要负他。”
贤妃的话让裴青黛心思又提了起来,忙道:“妾身往后定事事以王爷为先。”
文贵妃这才满意地点点头:“本宫乏了,你便早些回府吧。”
以后如何造化,全是命中注定。
坤宁宫内,精美的瓷盘落在地毯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皇后有些头疼地看着魏卓君道:“婉怡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?”
苏婉怡日日晨昏定省,不曾半刻懈怠。皇后原本还觉得她身份门第不够,现下却十分满意,自然也注意到她脖子上脂粉都难以掩去的红痕。
“你再不愿意,也是陛下赐的婚,如此对她,是打苏家的脸还是打陛下的脸?”苏婉怡走后,她便唤来了太子,好生一顿训斥。
魏卓君这些日子有些心神不宁。
他欲除去崔晋,派去的近卫却迟迟没有回信,但自己在宫中被琐事绊住,一时无法脱身。如今又被皇后训斥了一顿,自是心中不忿,道:“儿臣并未伤她!只是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皇后目光如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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